第二天,她甚至在外面晕倒了,那天还下着大雨,我把她抱去了医院。看着她躺在病床上,脸上毫无血色,我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,将额头轻轻靠在她手背上,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:“安桀。”
之后的几年,每年我都会去法国一到两次,每一次待三到五天。
“哥哥,早上好。”
看到玉嶙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,我放下了手中的报纸,将一杯牛奶推到右手边的位置,“乖,先吃早餐。”
她去法国的第二天,我就搬离了简家。
玉嶙爬上椅子,皱起眉头问我:“可不可以不喝牛奶?”
“嗯,可以。”我淡淡地应了声,“换晚上喝。”
他噘起嘴巴嘀咕:“又是这样!”
我莞尔,“不喝牛奶那么把粥喝了。”
“哦好!”他马上坐端正身体,乖巧地拿起旁边的白粥吃起来。
我看着玉嶙,忍不住在心底想,她如果也能这样乖乖地对自己,该有多好。
“哥哥,你又要去有大铁塔的国家了吗?”
我点了下头,拿起旁边的另一份报纸翻阅。
“哥哥,这次你能不能带玉嶙一起过去?”
“想去?”我看向他。
他拉住我的手,期盼地说:“想去想去!”
他的眼睛,真的有点像她……
我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哥哥你答应了吗?真的可以带玉嶙一起去吗?太好了!”
我回过神来,轻摸了下他的头,“不可以。”
法国的夏天不是特别热。
傍晚时分的巴黎无疑是美丽的,处处散发着艺术气息。
开完会我到塞纳河畔走了一会儿,这座海外城市我已来过不下二十次,六年的时间,二十次,算多吗?我不由得苦笑。
下午两点我回到下榻的酒店,洗了澡,换了身衣服,我打了年屹的电话,“晚上你跟这边公司的人吃饭,我不过去了。”交代完我挂了电话,走到窗边,“不知道此刻,她在做什么?”
这份牵绊,我单方面地越沉越深,却又甘之如饴。
我看着她头发长了又剪短,然后又养长;我看着她这些年又长高了一些;我看着她脸上的青涩一点点地褪去……
夕阳西下,她穿着一件暗色系的连衣裙,戴着一顶凉帽,纤秀的身影被晚霞照着,显得有点单薄。她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,拿下帽子,露出了她白净的脸。
“先生,需要画一张吗?”旁边一位红头发的街头画师笑着问我。
“可以画风景吗?”我用英语问道。
“可以,先生。”
我指了下不远处的那座桥以及桥边长椅上坐着的那一道身影,“风景……包括人。”
我很想很想她,却不敢跟她说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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