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
今天是9月6日。
我几乎一夜未睡。
辗转反侧,又怕吵了隔壁的奶奶。
不太敢动弹,最后弄得自己腰酸背痛。
「姜晚,你起来了吗?奶奶给你煮了面,还做了你爱吃的煎蛋。」
我终于得了解放,立刻爬起来伸懒腰:「太好了,我最爱你了,奶奶。」
我吃着面,奶奶又问:「今天看着要下雨,找工作的事放一放,要不别出去了。」
虽然外面晴空万里,一点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。
我依然点了点头:「今天我就在家歇歇,昨晚看电视剧,没睡好。」
「不出去好。中午想吃什么?我去买点菜。」奶奶陪着我在这个城市留了下来,「张图说他妈也要过来这里,回头你记得喊她们一起来家里吃饭。」
「好。」我随口说,「随便吃什么,我又不挑食。」
我只是随意说了几句:「奶奶,我再补会觉。」
「你面条不吃完吗?」
我就随意扒拉了几口。
「我没睡好,放在这我等会起来热热再吃。」
八点左右是我出门上班的时间,也是我的死亡时间。
我哪里有心思吃面。
我回到床上,感觉到心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。
一直到九点,都安然无事。
我松了一口气。
奶奶坐在小凳子上摘菜,还在那和我唠嗑:「你是不是胃不舒服,不舒服我们中午喝点粥怎么样?」
我笑着说:「没有,刚刚就是困了,我现在饿了,我去把面热一热吃。」
「都胀开了我给你重新煮吧?」
「不用。」我端起碗就准备去厨房,「烂面条也挺好。。。。。。」
可是话还没说完,我却听见刺耳的声音。
下一秒就有什么撞在我身上。
我倒在地上的时候,发现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我身前。
我是被她压在身下的。
我想喊,却喘不过气。
奶奶的声音很微弱。
「乖乖。。。。。。你没事。。。。。。就好。」
我的脖子被卡住了,没法转头,我脸上的触感是又浓又腥的血。
我很想祈求神明,能让我重活一次,可不可以这次也放过奶奶的命。
我喊了半天奶奶。
她一开始还能应我。
最后再也没了反应。
没多久,好像有了动静。
我听见奶奶那声轻微的:「姜早。」
对面是急促地回答:「是我,奶奶,我来救你了。」
可是,再也没了回应。
目光所及,那碗落在地上全是碎石覆盖的煎蛋,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。
闭上眼前,我突然明白。
我好像,没有奶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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