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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12日的梦境沁园旧事（第1页）

梦到自己好像回到好像回到清朝的时候儿，街上人都留着大辫子。我们个救了一个人，那人穿的很破烂，赶了个大车上面装着很多破烂的旧物，他为了感谢我送了我三个老物件，一个是个扇子有很多层组合非常别致，还有一个是个小轿子做工特别精致。另外一个想不起来是啥玩意儿了，我们说话的时候是在一个小胡同口。那人说他家就在胡同里面于是邀请我们去他家坐坐。然后我就跟他去了，进胡同前我抬头看了眼胡同口的牌坊，上面写着“沁园”。外边儿大街都熙熙攘攘的，胡同里头却特别安静，然后胡同两边儿的都是空置的房子连门都没有，好像好像都好长时间没人住了。

胡同道路中间是个被铁栅栏挡住水沟子，挺破的。挺脏的。然后我救的那人就在住在胡同深处的小院儿里头。然后那小院儿里有也进去也挺深的。有三进房子，最里面的房子门上着锁。好像里面还有人，第二进的房子是个棚子，地面挺干净的，但是棚子顶却在滴粘液，不知道滴的是什么东西。起码能站人。然后，最距离大门最近的一个房子也是挺脏的，反正就没下脚的地方儿。

我想，这是什么地方儿啊？这个地方为什么破败了呢？这时候儿，有一个就是好像是官差的人说。这以前是挺好的一个地方儿，好像以为住这个人儿啊被抄家了，还是怎么着。反正大家觉得这地方晦气就都搬走了。我看到只有第二个棚子地面是干净的于是就站在了棚子里呆着。结果，那个顶棚的粘液滴到头上了。那个粘液里都是蜘蛛卵，然后浮出了很多小红蜘蛛。我们赶紧低头用力扑打头发，很多小红蜘蛛掉到底上到处乱爬，那个官差摸样的人赶紧拿着艾草过来帮忙，然后人梦就醒了。

正文

一、琉璃厂相遇

骡车在坑洼的石板路上颠簸，车辕断裂的瞬间，我扶住即将倾倒的货箱。赶车的老汉蓑衣上补丁摞补丁，车上堆着褪色的雕花窗棂、开裂的砚台和几十卷虫蛀的账本。“多谢义士！“他从车底暗格掏出个桐木匣，三件器物在春日下泛着旧光：

七叠玲珑扇：十二根湘妃竹骨交错折叠，展开可拼出京城七十二胡同地图，收拢时扇面显出水渍般的《兰亭序》拓印残片

紫檀轿模型：巴掌大的轿厢榫卯精密，轿顶浮雕着光绪年间的市井百态，轮轴竟能灵活转动

牛皮账册：封皮用浆糊粘着半张当票，内页记满同治年间琉璃厂商铺的赊欠明细

老汉指向胡同口的青石牌坊：“寒舍存着更多老物件，可愿去喝杯高末儿？““沁园“二字在牌匾上剥落得只剩“氵“和“元“，裂缝里钻出几丛倔强的二月蓝。

二、荒巷深院

胡同两侧的广亮大门全都卸了门板，门墩石狮不是缺了脑袋就是裂了底座。青砖墙上留着深浅不一的方形印痕——那是拆走匾额后的岁月留白。穿过被铁栅栏围住的臭水沟时，老汉用枯枝拨开浮萍：“早先是条活水渠，庚子年洋人炮轰正阳门，流民把垃圾都往这儿填。“

沟底沉着一架残缺的织布机，木梭子上缠着褪成灰白的红线。穿皂靴的巡城御史突然现身解释：“这胡同原是内务府匠人的住处，戊戌年后宫里裁撤造办处，匠户们散的散、逃的逃。“他腰牌上“巡视五城“的鎏金字已斑驳，说话时眼神总往三进院方向飘。

三、三进兴衰

头进院正房挂着把三斤重的黄铜锁，锁链从门环蜿蜒至窗棂，缠成蛛网般的金属茧。屋内传来断续的咳嗽声，透过窗纸破洞，瞥见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铁链拴在拔步床柱上，脚边堆着啃剩的窝头碎屑。老汉摸出半块发霉的饽饽塞进门缝：“造办处李画师的徒弟，给太后画颐和园彩样时偷换了松烟墨，在这儿锁了七年。“

二进院的芦棚地面扫得发亮，棚顶却不断滴落混着柳絮的黏液。我刚仰头查看，几滴凉丝丝的液体就落在额角——原来是年久失修的苇箔渗下隔夜的露水，混着腐朽的草屑形成深褐色水渍。

三进院正方梁柱间悬着十几串生锈的钥匙，地上散落着砸锁的斧头、崩齿的锯条。我避开满地支离破碎的瓷器——有印着内务府底款的青花碗，也有贴着“广和楼“戏单的粗陶罐。老汉踢开个拦路的景泰蓝香炉，炉灰里滚出半枚刻满满文的铜钥匙：“这玩意儿试过三百二十一次，没一次能捅开正房的锁眼。“

四、蛛迹晨光

二进院的芦棚地面虽扫得干净，棚顶苇箔却渗出混着草屑的黏液。我刚仰头查看，凉丝丝的液体就滴进后颈——原是经年霉斑被晨露泡发的腐殖质，裹着几十粒芝麻大的赤壳蜘蛛卵。受惊的蛛群顺着衣领往下爬，在青砖地上炸开一片跃动的红点。

御史抄起墙角的艾草束，就着老汉的火镰点燃。浓烟惊散了身上的蜘蛛，却熏出件藏在棚顶的宝贝：半截海南黄花梨房梁，木纹间嵌着光绪初年的墨线痕。老汉用锉刀刮下些木屑：“您瞧这金星纹路，当年这木料从琼州运过来，光运费就抵得上十亩上等水田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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