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杭说曹化淳他们帮了大忙,曹化淳听了脸红,拱手道,“侯爷见笑了,惭愧得很。”
苏杭叹道,“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,看看,都误会锐勇军到什么程度了?”
洪承畴道,“难道侯爷不是读书人吗?那首沁园春.雪简直是惊世之作。”
苏杭听了哈哈大笑,道,“你们不会认为是我作的吧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曹化淳惊讶道。
苏杭又大笑摇头,然后道,“曹公,就我这点可怜的墨水,你觉得我能写出那样的诗词?”
曹化淳道,“侯爷见谅,起初咱家也认为不是,但一切事实皆指向侯爷……”
苏杭点点头,道,“那首词的确和我有点关系,但我脸皮再厚,也不敢说是我填的,我就是学上一万年,也做不出那样的词来。”
此时的苏杭绝没有作伪,也没必要作伪,二人都看得出,洪承畴不由问道,“那是何人所作哪?”
“一个不知名的伟大人物,讲出来,你们肯定也没听过,”苏杭然后看着二人道,“想必是朝廷猜忌与我,所以才有如此举动,今天把话说开了,把误会解除了,第一,明军不打明军,锐勇军是明军,不会反叛的,第二,不让巡抚他们处理民政事宜,实在是担心他们干不好,魏忠贤宣布我们为叛逆前后,都是锐勇军的人在做民政的事,做的很不错。”
现在苏杭说什么是什么,曹化淳哪敢和他较真啊,但是问道,“侯爷,锐勇军在倭国有行动?福建水师镇守太监从一个去倭国跑船的商人那里听说的。”
苏杭点点头,“是的,当年倭寇在我沿海烧杀抢掠,于是,锐勇军还了回去,杀了不少日本人,目前在草原上修建军堡城池的,就有日本人,还有朝鲜人。”
曹化淳呵呵笑了两声,道,“侯爷真够直白的,那朝鲜哪?”
“在朝鲜也找了些劳工去草原修建城堡了,现在平壤北部很多汉人,都是从河南陕西拉过去的,坦白说,我们也为关内消灭农民军做出了贡献哪,因为减少了不少饥民。”
洪承畴听到这里,点点头,“将饥民迁徙确实是个办法,陕西旱情太严重,河南……”说到这,他不说了。
“河南藩王占有的土地太多,是不是?”苏杭接着他说道,“所以,洪督,杀那些农民军解决不了问题,人家饿呀,官府不给饭吃,让人饿死吗?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,要解决的是那些藩王和大地主,把土地分给农民,让他们吃饱饭,你看他们还造反不?”
曹化淳和洪承畴对视一眼,这个苏杭也真敢说,解决藩王?胆子太大了,哪会苏杭突然提起祖大寿,让两个人心里一惊,莫不是要杀了他们?苏杭敢跟魏忠贤对着干,随便就杀了祖家满门,自己等人来锐勇军夺权,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一句话,自己这些人就交待到这里了。
藩王的事情他们可不敢接话插嘴,但都心里赞同苏杭的话,接着边吃喝边聊国事,曹化淳发现苏杭一是敢说敢做,二是确实心忧国事,没发现有造反的想法,而且,也没有埋怨他们、杀他们的念头,看来是自己多虑了。
气氛越来越轻松,曹化淳就嗔怪道,“侯爷何必看吾等出丑,该当早说的。”洪承畴听大太监又提起这个话题,脸不由地一红,那些将领所谓的表忠心,完全是在演戏,将自己当猴耍哪。
苏杭听了哈哈大笑,对二人道,“实不相瞒,我夫人也是今早才知道我没有中箭,白白让她担心了这么多天,做戏做全套嘛,不如此,鞑子能来的这么快吗?”
洪承畴曹化淳苦笑摇头,洪承畴问道,“鞑虏的细作这么厉害?”
苏杭点点头,“李永芳那个汉奸全心全意为鞑子效命,这几年,随着东虏在草原节节胜利,又有不少汉奸投靠他们,虽然我们加强了反谍,但辽阳的消息还是能很快传出去。”
二人点头,又聊一会儿,曹化淳笑道,“侯爷,现在朝廷财政困难,你们从倭国抢了多少银两啊?要不要给朝廷输送一点?陛下整天为军饷发愁。”
苏杭道,“曹公,洪督,如果我给朝廷一百万两,你们以为有多少能落到士卒手里?”
二人沉吟,苏杭如此坦白,睁眼说瞎话是不行的。
一会儿,洪承畴道,“一半吧。”
“一半都说多了,能有两成落到士卒手里就不错了,钱都被贪官污吏占去了……”然后苏杭又叹道,“咱们皇帝是难得的好皇帝,但大明积重难返,已经不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就能挽回的了。”说完又长叹一声。
可不是嘛,洪曹二人都是明白人,一时无语。
饮宴之后,洪承畴提议上城头看看,苏杭笑道,“有什么看的?鞑子这次必定有来无回。”
洪承畴道,“侯爷这么有把握?”
“那当然,鞑子根本不是锐勇军敌手,以前他们总是跑,我们也追不上,这次他们是自投罗网,哈哈哈……”
苏杭看看洪承畴,见他想去,便道,“那你们去看吧,我还得去给夫人赔礼道歉哪。”说完有些醉醺醺而去。
曹化淳洪承畴看着苏杭远去的背影,均想,看来苏杭确实没有造反的念头,但他手下的将领跋扈至极,对朝廷没有敬畏之心,赵匡胤当初真的想篡位吗?但手下将黄袍往他身上一批,就不得不……
女真大军包围辽阳和虎皮驿之后,向南边的鞍山海州,和北边的沈阳,东北的奉集堡都做了哨探,其他各城锐勇军皆畏缩不敢出城,将情况汇报给黄太吉之后,女真大汗越发觉得分裂的锐勇军已经失去锐气,此正是歼敌之时,便命令围城大军准备进攻。
唯一令黄太吉有些不安的是,锐勇军坚壁清野的举动做的很彻底,女真大军得不到就地补给,而且,他们坚壁清野的举动既然做的这么彻底,是不是说明他们依然是组织严密的哪?这个想法在黄太吉的心底留下一丝阴影。
不过,些许怀疑不碍大局,从未见过锐勇军如此怯懦,没了苏杭,他们一定失了胆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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