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先是一愣,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真实感,缓缓抬眼,对上老夫人那一双满含热烈的眼睛,一股酸楚涌上鼻尖,眼眶迅速的红了起来。
无法再维持镇定,匆忙告辞,一路跑回自己的清荷苑,回到房间,将房门紧闭,抵住房门,缓缓的滑落在地上。
上一世和这一世的种种,老夫人对她的那些态度和冷硬刻薄的话,回想起来都言犹在耳,好似就发生在昨天。
沈清一直都以为自己忘记了,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,并没有,那些嫌恶的神色,和无情的话语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最后,尘埃落定,这些换来一声含糊的、迟来的歉意。
沈清情难自已,早已是泪流满面,默默的啜泣着。
房间门外,沈舟白匆忙赶来,拦住准备去敲门的李嬷嬷道:“嬷嬷,别去了,让清儿一个人待会儿吧。”
人心都是热的,虽然自以为心若磐石,但终究人非草木。
……
直到下午的时候,沈清才从内房走出,沈舟白一直都守在门外,不曾离去半步。
见到沈清出来,沈舟白也稍稍松了一口气,道:“妹妹,你饿不饿,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去做。”
沈清眼睛哭的又红又肿,声音也有些嘶哑:“嬷嬷,我想吃您包的小馄饨。”
李嬷嬷连声应下:“好,小姐稍等,老奴这就去给小姐包馄饨吃。”说着就匆匆忙忙的朝小厨房跑去。
沈舟白走上前,将沈清单薄的肩膀搂在怀中,无声的安抚着。
沈清闭着眼,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滚而落。
两人谁都没有说话,彼此依偎着,无声胜有声。
等到吃完了一碗热乎的小馄饨,沈清的情绪也已经恢复如常,眼睛也用热水敷过,现在只能看出微红,没有太肿了。
下午的时候,沈清继续跟沈舟白梳理府上内务,如果不是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嘶哑,好像就不曾哭过一般。
正整理着,下人过来回禀,说是芸香公主过来了,此时正在府外下车。
沈舟白刚准备说什么,沈清却突然“腾”的一下站起身来,脸色有些许的苍白。
沈舟白也顾不上管芸香公主了,连忙问道:“妹妹,你怎么了?”
沈清动了动嘴唇,声音异常沙哑:“兄长,你还记得当初芸香公主送来的信吗?”
沈舟白虽是有些疑惑,但还是应了一声,那封信是花裳那个疯婆娘写的,让芸香转交给沈清,他也看了,只是……
“为何突然会提起这个?”
沈清却突然急切道:“兄长,你快将信上的内容说一遍!”
沈舟白不解其意,便先让李嬷嬷去招待芸香公主,而后回忆了一下,将那封信上的内容给复述了一遍。
沈清以手扶额,思绪翻涌。
之前花裳给她的那封信上说,她回到齐国之后,给欧阳君明里暗里的使了不少绊子,使其不得不将留在大夏的人手都给召集回去。
并且,花裳声称,在欧阳君召集人离开大夏之前,沈宁安有所行动,但是具体做了些什么,却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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