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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遥想当年,你爷爷在与我们几人说这一则洪荒小故事的时候,大家也都是当个故事听听,谁曾想,现在竟然真的会有人,将道门三教给弄了出来,并且还煞有介事地供奉那什么太清道德天尊,上清灵宝天尊,玉清元始天尊,真把我大炎当成了那洪荒世界了不成!”
说着,炎稷嘴角露出了一抹满含嘲讽意味的微笑,同时心中却又有些惋惜。
当初同自已听这则小故事的人,也就只有那么些个,能弄出道门三教,那这件事背后的主谋,绝对和那几人有关,只是他现在不太想去查,毕竟当初跟着自已打天下的老兄弟,可没剩下几人了。
听了炎稷的解释,宋廉还是比较惊讶的,他知道自已爷爷当初和帝君一起打天下,并且关系还很要好,但却没有想过会好到这种地步。
“自已爷爷都去了这么多年,帝君竟然还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,看来这其中,一定有着什么自已不知道的隐情。”
“现在想想,几十年来,帝君似乎格外地照顾他宋家,莫不是还有这一层原因?”
“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,还是要先劝谏帝君,将那七绝盟,与那几个新冒出来的邪教一并铲除,如此才能保我大炎国运绵长,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。”
心里如此想着,宋廉也就不再犹豫,直接开口道:“帝君,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幕后黑手是七绝盟,想必您也已经做好了准备,臣下建议,是否找个时机,将这七绝盟与那些个邪教一并铲除。”
“现在我们大炎外部有强敌环伺,内部又被这些家伙搞得一团乱,如果再不动用雷霆手段,恐怕我大炎国祚将危啊!”
听着宋廉的劝谏,炎稷像是并未听到一般,双目略微失神地望着不远处的池塘水面,原本平静的水面,此时被一条隐藏在水下的鱼儿,搅动起了一层层的涟漪,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,也跟随着涟漪摆动。
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度过了几分钟,炎稷眼眸微闭,深呼吸了一口气,随后缓缓呼出,好似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定一样。
“宋卿,我这个人其实很念旧,也很有容人之量,当初跟着我一起拼搏的老兄弟们,只要是没死的,我都给了丰厚的待遇,即便是不幸阵亡的,其后人我也是一律优待,加官进爵我也不曾吝啬过。”
“但是,你说这人的心,为什么就是不满足呢?我明明已经给得够多了,可为什么这些人却还总是想着索取更多,贪得无厌,串通外邦,以求谋夺更多利益,甚至是觊觎吾的帝君大位。”
“我有时候就在想,是我做错了吗?我对他们仁慈难道也有错吗?可我又错在了什么地方?难道就不该给予那些人优待吗?”
“宋卿,你能给本君说一说吗?”炎稷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,脸上满是落寞之色。
听了帝君的这段自白,宋廉也是一阵沉默,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用什么样的方式回答,毕竟这事牵扯的当真是有点大,可不是他一个无忧王府担待得起的。
今天他一个不留神说漏了嘴,哪怕帝君念在自已爷爷的情分不追究什么,可难保其他的王侯将相,豪门世家不会将他无忧王府给拆了,这妥妥的就是送命题啊!
像是看出了宋廉的为难,炎稷向着凉亭外的侍从挥了挥手,侍从当即便明白是什么意思,随即快速地撤出了花园,很快花园内除了炎稷与宋廉,便再不见有一人。
“宋卿,按照辈分来说,你是我的侄孙,我当初答应过你爷爷,只要我炎稷在一天,便会庇佑你宋家一天。”
“刚才的那番话,我也是真心问你的,并没有试探之意,你可以畅所欲言,今天我们祖孙闲谈的话语,出了你的口,进了我耳,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见周遭的侍从宫女全都撤走,帝君也给了准信,宋廉心下拿定了主意。
“等下只说一部分,并且还只能隐晦地提一下,如果帝君稍露不喜之色,便立刻闭口不言,以免惹上大祸。”
“帝君虽说会庇护我们宋家,但帝君也说了,这仅限于他活着的时候,并且还是口头承诺,说句不好听的,如果帝君某天退位了,上来的新帝君,认不认炎稷帝君这话,都还是两说。”
“毕竟自已又不是爷爷,如果爷爷还活着,哪怕是宋家人再口无遮拦,帝君也不会对他们宋家怎么样,毕竟爷爷的无忧王位,可是帝君顶着全朝臣的压力给封的,这情分一看就很不一般。”
宋廉在心中开始组织语言,衡量那些能说,那些不能说,但是衡量来衡量去,发现很多东西貌似都不能说,自已能发表的意见,也就只有那么几句而已。
“唉!都说伴君如伴虎,我现在可是真的体会到了,多多少少还是说点啥吧,不然今天估计是不好收场。”
“咳咳。”
宋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,随后道:“帝君,您刚才说的那些话,解释起来并不难,前些时日,臣下听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,叫做升米恩斗米仇。”
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,你给对方一些小小的施舍,对方会千恩万谢感激你,而如果你不求回报,一直无偿地施舍对方,对方就会以为这是应得的,如果有一天你不给了,对方不但不会感激你,还有很大可能与你结仇,觉得你是欠他的。”
“说白了就是人的贪欲是无上限的,帝君您永远也不可能满足得了他们的贪欲,您给得越多,他们就越不会记得您的恩情。”
“帝君您是在念旧情,不愿对他们动手,但是他们可并没有记得您的恩情,反倒是在大炎境内各种搞事,以至于各地内乱频发,臣下觉得,帝君您是到了该动手清理掉一批人的时候了。”
宋廉一口气将自已能说的全都说完,随后便站在一旁静默不语,他刚刚虽然没有挑明是哪些人,但想来帝君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。
自已的那些话,也只是在劝诫帝君,主要就是让其不要为了一已私情,就盲目放纵那些蛀虫毒害大炎子民,让其清楚,他不单单是他那些老兄弟的大哥,他还是这大炎的帝君,要为大炎子民着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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