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着手,来回踱步,一边笑骂道:“我早就当腻了这黄金笼子里的鸟!你都不知我现在是何等痛快!是有人居心不良,可到底没有伤到我们分毫,有何厄运可言?”
他停下脚步,凑近了阿宛的脸,轻道:“我的好阿宛,如今爹爹为你向圣上求得了庶人之身,从此你再不用受身世所扰,安心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平民,去做你想做的事,嫁你想嫁的人……爹爹也不用再做天子脚下提心吊胆的王爷……这长安,不回也罢!”
阿宛终于停下了抽噎,抹着泪道:爹爹……需要我为你报仇吗?“
“报仇?”李成器停住了脚步。
“嗯!”阿宛认真地点头道:“这个狗皇帝,一直欺负你……他还把裴迪送到了冀州,又……又赐死了柳夫人……新仇旧恨,我一笔笔都记着,总有一天……”
这大逆不道的话,惊得李成器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。他下意识地向着四周张望,当年那种被圈禁被监视的日子,让他如杯弓蛇影一般谨慎。
这宋王府,绝不是铁桶一个!
不然,圣上又如何能提前得知阿宛的身世?
想到这里,李成器不由腾起了一阵怒气。
这个阿宛!当年任性妄为入曹府刺杀曹玄表侥幸逃脱,如今越发嚣张,竟动起了这样的念头!当日不过小小的外来将军,便牵动了曹府、崔府多少事端,若无裴迪机智,公孙娘惜才,怕是她早已身首异处。本以为在这长安数年,她已明白这其中利害,没想到她竟丝毫没有吸取教训,只怕是日后要闯出更大的祸端!
这耳目众多的宋王府,她怕是不能再来了!
他强压着心中怒气,平声道:“阿宛,你怕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,有些失了心智……这些念头,日后休要再提!我也乏了,你回吧!”
阿宛揣着一肚子的秘密,走出了宋王府。
她心中既烦乱又委屈,信马走到了王维所在的道政坊中,只隔着一道矮矮的院墙,便听到王维正字正腔圆地朗读着《史记》中的《子鱼论战》,诵至精彩处,他不由击节赞叹,叩桌声传至墙外。
阿宛站在墙角下听到,不由捂嘴浅笑,心中暗暗骂道:“真是个书呆子!“
见他如此投入,阿宛亦咽回了满肚的话,策马向着西风楼奔去。
自公孙娘就任管事,有已半月。这半月中,公孙娘当年在梨园任歌舞署署长的本事在这里可谓是如鱼得水,游刃有余;园中也一扫前些时日的散乱之象,肃整了许多。
阿宛至院前,早早就有几个面生的西域小童笑着迎上来,将阿宛的枣红马牵到了新建的马厩中去,这满满当当的马厩里,有十来个西域的小厮们,清一色穿着赭色宝相花的敞领胡服,将有序地将客人们来时坐的车马整齐划一地停放好,再也不会堵了院前的小路。他们牵好了马,喂上草料,开始卖力地帮着马儿洗刷,马鞍也都帮忙卸下拍打干净,连着银络脑上的几个小泥点都一一用棉布擦拭得锃亮。
阿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,那些小厮是新来的,并不认识阿宛。其中一个十一二岁,长得圆滚滚十分喜气的少年,一双眼睛十分活泛,见她亦有些西域长相,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干活,便对阿宛笑道:“这个漂亮阿姐,也是西域来的吗?“
阿宛点了点头:“对,我来自龟兹……”
那少年拍手笑道:“我是西域康国人,去过你们库车城的苏幕遮大会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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